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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号,用太久放了好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明明当初只想弄个专门搞艺术的号。
有缘相见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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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不太满意,不知道为什么写的时候一直代入不进去,以后再修改吧。
诸君中秋节快乐吖(๑´ڡ`๑)

01

 

 耳边隐约传来了谈话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布料摩擦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人走开、又有什么人到自己身边来了。切嗣几乎在对方坐下来的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但是他的意识还很混沌,视界里也是一片模糊。

察觉到切嗣的视线,那个人看了过来。对上那张英俊的脸及其之上深黑色的眼,他马上就清醒了。

言峰绮礼,此生唯一的宿敌正坐在他旁边看着他,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条孩子的手臂——这男人趁他睡觉的时候和旁边的黑人青年换了座位。

他想干什么?他能干什么?他会干什么!

脑内的思维像是锅炉上煮开的沸水般翻腾,切嗣下意识地要站起身的时候,腹部就抵上了三件物事。他低下头,见到言峰熟练地用五指夹着三把黑键,未出鞘的剑柄正虎视眈眈地紧贴他的致命部位。切嗣见过代行者们用这玩意儿,他明确地意识到自己接下来只要有一点逾越举动就会被毫不犹豫地刺穿肠子。

切嗣抬头看向言峰,后者稍微向他倾侧,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这泛着凉意的静谧比猛烈的进攻叫人难受得多,且让切嗣打消了从座位上离开的念头。他越过言峰的脸看向对面双人座上的那对老夫妻,发现即使戴上玳瑁眼镜他们也分辨不出书上的字母是G还是C;更别指望着他们注意到自己正在被一个极其擅长悄无声息地把人杀死的男人威胁的事情了。于是求助的念想也断了,接下来只能听候发落。

切嗣强迫自己吐出了一口气,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说出了那句在这种情况下早就被用烂了的台词。

“你想做什么?”

语气平稳到切嗣自己都不可置信,但这话无疑是句废话。教会仇视他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身为代行者的言峰绮礼又是教会的走狗......他还能想做什么呢?麻利地杀死卫宫切嗣,拿他的尸体去交差。

做好了哪怕不死也会被重创的觉悟,切嗣紧盯着言峰,随时准备发动固有时制御。

然而接下来,面前的男人却说出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答案。

“我想和你谈谈......”这话完全说出来前,切嗣注意到言峰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了一会儿,游离不定、好像说话人自己也觉得这要求很奇怪似的。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可谈的。”

这个回复使言峰的眉毛微微蹙起,他做出一副困扰的表情,把没说完的上半句话补全了:“......或者我们会现在大打出手。我对你很了解,知道你会某种暂时操控时间的魔术。而正如我了解你那样,你觉得在这种距离下成功摆平我的几率是多少,卫宫切嗣?”

......该死的。切嗣暗暗咒骂了一句,知道言峰绮礼并非危言耸听。现在的状况是:他被困在了代行者铁一般的身躯和墙壁之间。最好的情况下他可以通过固有时制御毫发无伤地逃到过道中,与言峰绮礼拉开距离,但接下来代行者会立刻朝他掷出黑键并发起突袭。且不论他是否会被击中,这个情况势必会导致周围的乘客受伤甚至丧命。

切嗣不想看到事情那么发展,懂得随机应变的他立刻撤回前言,接了代行者的前一句话:“那么,你要谈些什么?”

又是片刻沉默。

言峰把没有握着黑键的那只手放到了他自己的膝盖上,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地说:“我想知道,迄今为止你的行动都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目的?”

切嗣扬起了一边眉毛。

“最近一周里,你在■■■■杀了不完全但一定不少于■■名不法分子,救很多人于危难之中,然而这过程中总共有■■■名平民因你而死。在某次人质挟持中,你以身涉险,伪装成一个见义勇为的普通平民代替孩子成为人质。虽然最后罪犯被不知从哪里来的狙击手给成功击杀,但你也因此被射伤了左肩。“平民英雄”在医院躺了半天都不到就凭空消失了呢,要不是值班护士被施了暗示魔术,医院恐怕早就炸开锅了。正当我以为你要继续把这个英雄角色扮演下去的时候,让我十分困扰的事发生了:接下来的第二天,一个绑着炸弹、哭着求救的孩子走到了广场中间。人群正在被疏散,一旁也已经有拆弹组准备就绪,你却毫不犹豫地......”

“所以你一直跟踪我就是为了描述这些事情吗?”打断了对方的喋喋不休,切嗣烦躁地咂了下嘴。

“不全是。告诉我吧,你到底为什么做这些事?”

看着言峰幽暗的眼睛里燃烧着的、某种近乎偏执的火光,他好像很早前就有了无比肯定的答案,却偏要来向切嗣本人来求证似的。

“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他忍不住反问道。

“什么也不为。卫宫切嗣,你一定是个和我一样空虚的男人。”

近乎着迷地凝视着魔术师杀手完全迷惘了的脸,言峰更加贴近他,黑键因为手臂渐渐加深的力度而微微陷进了后者被外衣覆住的小腹中。

“你抛弃了常人眼中的幸福生活,放弃了作为常人的安稳。我在你身上看不到利己心,你常使自己陷入绝境的行为并非为了钱财。反而像黑夜中的飞蛾,带着自我毁灭的精神扑向熊熊烈火中,有什么东西就在那灼烧的火焰中,你以这种毁灭的劲头在寻找着它......没错,我们是一样的......”

不。

“我天生就是异类,周围的一切事物都不能使我感到半分满足或者欢愉,我一直按照父亲理想中的路线活着......”

开什么玩笑!

左肩上传来刺骨的剧痛,不知什么时候,代行者没有握住黑键的右手紧紧地扣在切嗣还负有枪伤的左肩上。

“除了意识到自己正缓步走上一条干枯的死灭之路时的痛苦外,我毫无感情。因为找不到生存的意义,我便不顾一切地走、永不停息地追,就算前方等待我的是修罗之道也无所谓。”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看到别人痛苦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感到痛苦,看到别快乐的时候则是会发自内心地感受到快乐。若是能像你这家伙一样冷漠、成为一个真正为了杀人运作的机器倒也好了,可偏偏正因为舍弃不掉这些作为人类的感情才会这么痛苦。你这种什么都不相信、对什么都没有理想的人到底哪里和我一样了?

“卫宫切嗣......”收回了武器,仿佛为此动情了似的,言峰的另外一只手也扣上了切嗣的肩。他把面前呆滞了的男人往自己跟前带,低沉的声音穿透杂音灌入男人的耳中:“我们是同类。”

明明脑子里有很多反驳的话语。可是,一旦直视对面的双目,话语就全被堵在了嗓子里。那双眼睛是死死拽住旅行者让其深陷的泥沼,是依附在双腿上透过皮肉吸干灵魂的水蛭。

“说吧,卫宫,我们是同类。”

“......”

“说吧。”

“我......”

“怎么回事?!”像是钢琴弹奏间隙出现的那个突兀的错音,一下子让切嗣从混沌的中回过神来。他迅速地抽出Contender抵住了神父的眉心,迫使对方松开了钳制他双肩的手。

情况扭转了,不和谐音却一个又一个,接踵而至。

“喂,发生什么事了!”

“不、不知道,好像是飞机摇晃了一下?”

引起骚乱的并不是他和言峰绮礼这边。

“哐当——”随着飞机又一次晃动,伴随着人们的惊叫声,放置在托架上的物件开始噼里啪啦地往地下掉。因为座位大幅度倾斜,切嗣重心不稳地倒向言峰的怀中。

糟了——!

代行者抓住这一瞬间的混乱,一掌劈向了他握住Contender的手。腕骨发出几乎碎裂的疼痛时,枪支也脱手而出。切嗣咬紧牙关,把痛叫吞入嗓中的同时用完好的手摸向腰间的匕首。

“Time alter——triple accel!”

就算身体再怎么强悍,被利刃刺穿脆弱的眼球直接捣烂大脑也不可能活下来了......!

时间结界在体内迅速张开,肉体被赋予了超乎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开刃的匕首于空气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寒光,刺向言峰惊讶地睁大了的眼睛。

这击必中——!

“......!!”经过了诸多非人的历练,突破了常人无法突破的考验,最终到达的领域就是代行者的世界,而言峰绮礼是这之中的佼佼者。完全不可能地,令人瞠目结舌地,在这已然是定局的情况下,言峰绮礼竟凭着那惊人的反应速度硬生生地偏过头去避开了这致命一击。锋锐的刀片从他眼尾划过,在他的侧脸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线。

仿佛是划开了别的什么人的脸一样。言峰没有流露出半分痛苦的神色,他猛然抓住切嗣拿着匕首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攥成拳头,夹杂着劲力十足的拳风打向切嗣的腹部。

“呃啊————!”他的惨叫消散在其他旅客嘈杂的叫喊声中,飞机又开始向他的方向偏转。掉落在过道上的行李次啦啦地摩擦着地面,随着飞机偏转而快速移动,灯光开始像是坏掉了般一明一暗地闪烁。

重力作祟,切嗣整个人都被言峰压制在了墙壁上,匕首脱离了出去,啪嗒一声掉在了座椅下面。纤细的腕骨近乎被那双铁拳压碎,被重击过的腹部与魔术结界破裂后的时间修正的剧痛叠加在一起,疼的人面部扭曲。

“啊啊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切嗣强忍着扑面而来的风压睁开眼睛,看到原本是舱门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豁口,黑洞洞的夜空像是一张贪婪的巨口,吸食着掉出去的人。

烈风将言峰和切嗣的衣服都吹得呼呼作响,要不是提前绑了安全带,恐怕这会儿早就被吹出飞机了。言峰死死抓住座椅,防止被风吹出去,而切嗣由于被他压在身下,受到的侵袭算是降低了不少,但仍不能松懈。

身体急速下坠、呼吸越来越困难......

天旋地转......

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意识的中断坠入了黑暗之中。

 

 

 

——TBC——